第18章 阴湿寒冷镜中影(七)-《千画云陵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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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淯久蹲着身子在顾榕身旁,心中淌过一阵疑虑,一阵不安,将手放在她的额头上,感知了一会儿她额头处的温度,似是比清晨的时候微凉,看来她的病情正在逐渐好转。不一会儿他见她睁开眼睛,夜色正浓,顾榕缘何会躺在这地上……便问道:“你怎会躺在这里?”
顾榕心中亦感到疑惑,他方才不是在房中睡觉,怎的现在却站在她面前?而方才身着黑衣挟持住她的人,又去了哪里,他又会是谁?
顾榕脑海中的疑虑如丝缕一般越绕越长。她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,看着林淯久的眼睛回答道:“我,遭到偷袭了……”
“偷袭?”他微一皱眉,方才顾榕掀开帘子之时,他便已经醒了过来,只是自己不动声色假装沉浸在梦中。他如此做为的是安顾榕的心,自觉她会回到床上继续睡觉,哪里知道她会开门走出去。
在顾榕走出门后他于地铺上沉思,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跟过去。尔后觉得有必要出去看看情况,便起身穿好衣服,走到门边静听外头的动静。听了一会儿并没有任何动静,他觉得奇怪,便打开了屋门,走到扶栏边上,却看到顾榕倒在地上一动不动。她奇诡的举止使得林淯久心中不安加剧,他没作想法便赶忙走了下去。
那时候顾榕倒在地上,闭着眼睛,生怕那黑袍人会做出什么动作,危害她的性命,所幸一动不动,不尖叫不逃避不争锋相对自寻死路,哪知不一会儿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放在了她的额头上。
林淯久警觉从顾榕额头上抽回手,向四周望了望,感觉到昏黄的烛火中,大厅的空气中微微流转着一圈漂浮着的气息。而客栈的大门却也没有被撬开的痕迹。
林淯久觉察此情形,心想应是有人在这厅中驻足过,只是身法奇异,功夫过人,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。可是此人若是不找出,恐怕顾榕还会遇到偷袭。问题是,如何去找这个人?
他蹲下身子,平静淡定地问顾榕:“你看清对方是什么人了吗?”
“没有……方才那人身着黑袍,我无法看到他的脸……只是觉得,他身材略高。”顾榕躺在冰凉的地上,说话吃力。方才被那黑衣人摔倒在地之时,她便感觉眼前一晃,地转天旋。后脑落地时疼痛俱显。而被摔倒在地之时,她触到那人的手,十分之冰冷,像是被冰冻了好久,透心的冰冷。
林淯久听后沉思了片刻,伸出一只手扶住顾榕肩臂,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腰部,欲将她抱起。
顾榕脑仁儿发疼,脑中神智清醒,冷不丁地被林淯久抱起,她有些微讶异,不过这种讶异瞬间平息了下去,也是了,她躺在地上半天没有动静,他也许以为她起不来。也罢,就这样吧,自己似乎力气被耗尽,动也不想动。
她抬起脖子,看到林淯久双手抱着她,面颊正向上望着房顶,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如何。但是可以判断出他定然是在寻找一些有关黑衣人的蛛丝马迹。
“原先那人还在这大厅中,我被摔在地上之后头痛了一会儿,不知为何竟做起缩头乌龟,闭上眼做起好似昏死的样子,转瞬间你便过来了。”顾榕心中疑惑之处不只一点,其一,她不知那人是谁。只想起,那人手指冰凉,而林淯久手指温热,从一点来看,这二人能够联系上几分?况且,倘若林淯久与那人有些联系,那他的立场是什么?其二,那人一触到她,她的头脑便感觉昏沉,动也不想动,像中了邪一般,却不知为何如此。
此刻一阵阵鸟鸣在山间响起,空气中的气氛与之前凝重相比略微缓和。
林淯久望了整个大厅好两圈,他心中亦有疑窦,顾榕自己走出玉萱阁,她身子尚未痊愈,半夜走出房门,是何缘故?这二人心中同时生有疑惑,一时半会无法解答。
林淯久抱着顾榕上了楼梯,回到了玉萱阁。
关门的一刹那,某个地方的房门突然敞开,一股阴冷的风从那屋里钻出来,“呼”的一声,客栈外的树木繁叶随着呼啸的风簌簌纷飞。
屋里的人望着屋外浓黑之景,听到大厅内寂静无声,只有窗外鸟鸣之音,又将眼睛转了方向,紧紧盯着玉萱阁,笑颜渐浓,站了片刻,转身关上了房门。
林淯久与顾榕回到玉萱阁后,林淯久将顾榕放到床上,为她掖好被子。自己走到了窗户前。
此时窗外鸟雀鸣叫,他仔细听了一会儿,辨别出一阵不一样的鸣叫之音,便打开了窗户。窗户外边一只鸟雀在扑闪着翅膀,喙上叼着一张薄纸。林淯久伸出手掌,鸟雀飞到他的掌心,将纸吐出,尔后展开翅膀飞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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